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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收拾好离站行李,剁完要包进饺子的韭菜,坐回办公室,开始回顾这一个月的经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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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前与友别,寒暄关照不多,毕竟只是一月之别。但那天吃过的火锅,却成了这个月来时常想念的味道。
高原的食材物资不多,何况是在上都找不到站名的地方。初到沱沱河的那一夜,像是坐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程后,来到了一个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地方——在这里似乎不用呼吸,不用睡觉,不用抬头就知道繁星满天。
国道银河
每日七点前起,饭后保护站日常维护,十点小憩才发现原来早上可以有这么多时间。以前在城市也早起,不过早起是为了赖床,赖床是为了让自己清楚知道又再多睡了一会——幸福最怕不自知,但更可怕的,还是没有了赖床的幸福。
我发现早起后剩下来的时间,正好可以用来思考,思考为何要抛下赖床的幸福到这九又四分之三地。何奈我高反头晕,又怎会有答案。
不想早起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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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头晕缓解后,驱车50公里来到一片高原湖泊,那时候看起来还是一片雪地。冷是替代高反头晕的唯一感受,风雪迎面刮过,一会又调皮刮回来。连日风雪烈日中的工作,让人心累体疲,皮肤干裂,四肢粗痛,也让人在质疑高原野生动物如何存活的同时,也开始思索有人是如何在这里坚持数十年的。
不过冷累有一点好处是能睡。城市生活夜里喧嚣,闭上眼后的白噪音往往要被切换好几次后,人才能入睡。但在这边,就算连日不浴,耳边大呼,也能不觉入眠。大概是体累才心安,有冷才有暖吧。
湖中看雪
月过数半,手机闹钟也开始习惯跟着我在6点50早起。每次还问我能不能一会再叫,我说不要,我告诉他,人总有值得让他早起的事,手机也是——于是这部苹果手机在风雪中拍了数次延时日出,经历数次卡顿关机之后,像我一样开始变得坚韧。
以前我还总以为只要在被窝里面就是暖的,直到有一段时间在湖边被冷醒,才发现运动才是保持身体温暖的根本方式。
干脆起来拍星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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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在未来至少还不会变得太富足的日子里,我应该都会早起的。因为其实有太多值得。
一日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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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日之前的彻夜长谈,同期志愿者们收获颇丰——或因见旖旎风光,或因见可爱动物,或因认识有趣之人……
我想于我之收获在遇见了一群目标一致的人吧:
时常回顾这短短一生,所怀念及所想见无非是大中小学同学,一同经历旅行、一同参加比赛、一同拍摄创作的人。而在这里,我遇见了一同参与保护生态的人——大家天各一方来到此处,用各自擅长的方式为同一件事助力。大家相互帮助,共同承担,任风任雪,任劳任怨,只为将这片地区来自人类的负面影响降到最小。
这段时光,有所痛苦,有所放弃,亦有所乐,亦有所得,更有所值得怀念。
别时合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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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忙写完这篇手记后,我还要去把刚才的韭菜包进饺子,我不确定里面是否会有火锅的味道,但一定可以吃得很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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